Re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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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温周温】感冒(完)

* 一系列秋冬季节取暖小段子~ 

* 因为爱美要穿风衣的老温感冒了~ 


正文


感冒的人会犯困,会鼻塞,会忽然发呆出神,抬头看一朵平平无奇的云,半天才明白是在酝酿一个喷嚏。

感冒的原因有很多。比如降温,比如开窗,比如吃了午饭出来神清气爽晒太阳,外套搭在手臂上迎来一阵冷风。

而温客行的这场感冒,全是因为舍不得一件衣服。

 

关于衣服的事可说来话长。

衣柜里起初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线,后来一件衬衫悄悄越了狱。蓝白格子纯棉质地,旧了又松松垮垮,当睡衣穿两人都合身。万事开头难,第二回来得快,第三回也顺理成章。

衣服晒得清清爽爽,挂在衣架上还热乎乎的,大早上迷迷糊糊不免错放了。穿格子睡衣的有时是周子舒,抱着枕头盘膝而坐,聚精会神读文章。有时是温客行,半躺进被窝里举着pad,舒舒服服地喊阿絮关灯。

 

后来周助教的羊绒衫在温客行手里,对着灯唉声叹气地捻去一根根细软绒毛,一面揉揉小猫的肚皮,要它下回别淘气。周子舒则对着零上五度的风抖开一条沉甸甸的长裤,仰头皱着眉,拍掉雪片似的纸屑,看那个从不掏口袋的人低头亲亲小猫的耳朵,只好叹口气。

没法子。

 

 

讲究实用的周助教年纪轻轻穿暗青色夹克配运动裤,拉开拉链是普普通通灰色套头毛衣,只差保温玻璃杯里的枸杞茶。这点被温客行说来说去,讲阿絮真无趣,又拿短风衣外套往他身上比,说昨天看了一双马丁靴不错,过阵子降温能穿。

周子舒要他别捣乱,先把葱切了,待会儿拿碗筷。

 

 

北方的秋天没道理,晚上微风沉醉,是往江边长跑烧烤、配一杯橙子汽水的好天气,一觉醒来开了窗,瞌睡都冻醒了。

这样的天气里温客行穿衬衫加两层薄毛衣,低头整理风衣腰带,被周子舒提醒外面可不到十度。温客行在门口换鞋,低头系鞋带,对阿絮拿来的拉链加绒卫衣直皱眉头。

 

这件温客行颇为中意的长风衣挂在门口三四天,以半个多月进进出出的退货下单、反反复复的期待失望为代价,不是袖子短就是肩宽,每天听嘶啦一声拆快递盒子,然后是好轻好轻的一声叹息。

直到有一天,周子舒扣下电脑屏幕戴眼镜,镜子里手插口袋的人朝他微笑。

他们同时知道,就这件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奈何天公不作美,天气冷热无常,穿出门早晚吹风中午冒汗,温客行爱惜新衣服,总穿了又脱,平平整整挂在门口,同一双短靴一双手套,等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。

 

天气好时两人出门散步。没能买一式一样的两件,踩深秋落叶,衣摆轻盈灌满河畔微风,温客行一直深以为憾。

周子舒拧开杯盖递过去,心想陪着个爱漂亮的温三岁出门还好,一人一件再加副墨镜,夜晚路灯下一站,就是一对眼神儿不好的的赛博疯子了。

这话他没和温客行讲,只低头啜饮剩的半杯大麦茶——小朋友看出来了,在生他的气。

 

这天气温跳水,两人早餐剥着鸡蛋喝粥,几乎呵出白气。

温三岁果然朝着风衣去。果然是件潇洒挺括的衣裳,只是看着冷。

周子舒劝到门口,温客行好歹系上领口,不情不愿垫了条米灰围巾。

“感冒了。”他追在后面塞好风衣空荡荡的领口,

温客行一面穿鞋一面说阿絮瞎操心。哪有那么冷。

 

小孩子拿到新玩具爱不释手,周子舒也没法子,目送他一路噔噔下楼,神清气爽到一跳两级台阶,心想家里板蓝根还有多少,够不够一天三包,七天一个疗程。

 

 

感冒来得快。回来的人脱了风衣,没精打采坐在门口换鞋子,只还记得挂好风衣抚平褶皱。两人吃过饭,温客行裹上珊瑚绒睡衣往沙发上打坐,像个冬眠的小鹌鹑,抱起软乎乎的蓬松可爱,还迷迷糊糊地任人欺负。

小鹌鹑闻起来像白茶香包与新摘的棉花。洁净温暖、令人安心的味道,体温在三十六度七打转,吃了感冒药打瞌睡。

“这个待会儿吃。”

周子舒把药箱里的东西摊开一片,挪到落地灯边上读说明书,聚精会神研究风热感冒的治疗方案。

 

“阿絮。”

“嗯。”所幸背过身,周子舒忍笑忍得肩膀一抖,觉得这鼻音怎么听都有几分委屈,委屈起来还有点骄傲——吃药时嘴硬,说白天降温了。

温客行吸吸鼻子要他拿背包来,颤巍巍露出十个指头尖敲电脑,说着会传染,不要他坐在旁边,自己似睡非睡地写报告,写几个字就抛出一只白花花的纸团,快要堆满垃圾桶。

 

“我早说过了”这种话无论如何不能出口,说了便会收获一个不要他帮忙的温三岁,骄傲又可怜地慢腾腾喝水吃药热牛奶,用揉红的鼻子凑近去闻,有点遗憾地喝下去。

 

周子舒坐在两个靠垫远的地方低头看手机,看三分钟速成胡辣汤,家常荠菜馄饨汤,放点紫菜胡椒辣油,暖身子又通关窍。伸手去摸摸病人的额头给避开,又看到橘子冬枣增加维生素C,想着明天下班去先去水果超市,再买一斤馄饨皮儿。

 

感冒的人没胃口,米饭只吃了一点点,在厚衣裳里缩成一团,额头冒着细汗。周子舒握着他的手也不敢用力。温客行轻轻回握过来。手心是潮热的。

 

睡吧。他轻声说。

温客行摇头。打开的pdf还没翻页,摘要胡乱标记了一行,想必余下的时间在和瞌睡与不通气的鼻子打架。

他想调侃一句,问下回还这样吗,可看温客行可怜兮兮用鼻子吸气,半天白费力,抱着沙发靠垫没了精神的样子,只好坐近了安慰一句,说漂亮衣服明年总能再穿。

 

温客行靠在他身上擤鼻子,纸团扔出去,抛物线切中垃圾桶边缘,啪的一声落地。

小孩子不开心了。周子舒终于忍不住笑,被又推又搡地赶开。

 

 

闹到十点多钟睡觉,周子舒轻手轻脚开门出去,将那件风衣掸平挂好,到阳台上通风,钥匙卡片掏出来,悄悄塞进被温三岁嫌弃的丑衣服口袋里。

麻烦也是明天的麻烦。

 

回来时温客行已经睡着了,蜷起手脚侧卧,呼吸轻轻的。灯给他留了一盏,暖光里穿厚衣裳的背影蓬松柔软,像只冬眠的小熊,亲一亲也不会醒的。

再看一会儿。他想。

 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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